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憶慈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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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家母是一位平凡而偉大的女性,她不僅是賢妻良母,而且是溫柔、慈祥、堅強、刻苦耐勞的我國傳統婦女,她出身於書香世家,之後畢業於桐城師範學院,在當時封閉的社會,女孩子能獲得師範學院學歷,是非常不容易的。 
  抗戰勝利後,中共全面叛亂,那時母親剛與家父新婚,而父親奉命隨部隊前往臺灣,母親乃與家人分離,跟著父親來臺,於民國三十六年底來到高雄鳳山眷村,這是她的第二故鄉。
  母親在鳳山陸續生下我們兄弟妹五人,民國四十年代,軍眷生活十分清苦,父親工作忙碌,印象中,家中一切幾乎都由母親張羅,全家生活依賴父親的微薄收入維持,早期母親在後院種菜養雞,兼做家庭代工貼補家用,而全家吃喝及孩子的衣著,皆由母親料理。年幼時我常看到母親在廚房燒煤起火,煮飯炒菜,她經常以扇子對著煤球搧風,而被煙燻成黑臉且咳嗽,經年累月如此,但我從未聽過母親埋怨,直到很多年後瓦斯爐普遍使用,情況才改善。
  由於父親薪水微薄,五名子女的學雜費用又龐大,母親為了改善家計,便以編織外銷毛衣和修補衣服增加收入,甚至騎單車到外地擔任幼稚園老師貼補家用,後來又轉至國軍育幼院當保姆,賺錢供我們念書和生活,使我們皆能完成高等教育,家中並培育出兩位博士。
  母親大半生為了家庭、丈夫和兒女,吃了不少苦,在我們兄妹各自成家後,所有外孫、孫子女均接受過她的關懷照顧,且未見過她對媳婦或女婿斥責,而以耐心教導或規勸為之,消弭了婆媳或岳婿間的摩擦。即使對子女也不曾大聲責罵或責打,故每當我們有事或遇困難時,總是先找母親反映和求助。
  母親晚年才卸下持家重擔,但不久又與家父飛美,幫忙兒女照顧孫子女,減輕他們不少負擔,同時她也受洗為基督徒,與家妹去教會做禮拜及參與活動,度過一段平靜和喜樂的日子;而母親對我的關心和愛護未曾少過,尤其令我難忘的,一是當年我參加大學聯考失利,感到非常無助和灰心時,她不斷給予鼓勵及協助,使我重新振作並努力苦讀,進入國防理工學院就讀,且順利畢業;另外即是多年後,我考上清大博士班,卻面臨種種困難,可能無法入學,但在父母親費盡心力奔走幫忙下,終於排除萬難入學,之後取得博士,而此經歷更是奠定我日後稍有成就之堅石。
  由於長期操勞,母親晚年健康惡化,尤其她過世前幾年深為病痛所苦,最終逃不過病魔糾纏,永遠離我們而去。我最敬愛的母親啊!您安息吧!我們全體家人將永遠懷念您。
  【作者速寫】伍新(筆名),聯勤中校副主任退伍,後於政府機構服務至研究員退休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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